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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医宗朱丹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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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爱的朋友们，大家早上好！今天我们接着来讲朱丹溪看病的故事。今天这个医案也是关于闹肚子的，泻肚子的，所以有朋友是早晨吃早餐的时候听我医案的，您先别听了，这个不合适，什么时候听都行，跟大家先来打一个招呼。

那么今天讲的这个是什么病例呢？是这样的，“东易胡兄年四十余”岁，这是朱丹溪认识的一个好朋友。年四十余，大家看见没有，人正好到壮年的时候，“患痢病已百日”，患这个痢疾腹泻已经百日了。这个痢病跟一般的腹泻还不一样，会疼的厉害一些，不是一般的腹泻。“百药治不效”，吃了很多药都没效果。当时已经九月初。这个时候怎么办呢？就请朱丹溪来看病，一诊他脉，“六脉急促，沉弦细数”，这个按沉的，像一根琴弦一样细数，“左手为甚”。他具体症状是什么症状呢？他症状比较难受，“日夜数十行”，白天晚上要泻好几十次。这个泻下来的“视瘀物甚少”，正常腹泻，泻出来那些瘀的那些东西很少。“惟下清滞”，清滞就是比较清稀的感觉，而且这里面“有紫黑血丝”，这个很重要，就是里面有血，紫黑色的。如果有血丝，这个血是鲜红的，说明是直肠附近的。如果紫黑的，说明这个血还往上面一点，因为这个血慢慢出来的时候会变成黑色。他的症状“食全不进”，完全吃不进去东西，这个胃口特别不好，吃不进去东西。朱丹溪当时判断，“此非痢”，这不是痢疾。“当作瘀血治之”，朱丹溪认为这个不是一般的腹泻，这是瘀血，应当按瘀血来治疗这个病。能做出这种判断，说明朱丹溪真是高手，一般情况下，碰到这种痢疾，肯定按照常规方法治疗，但是朱丹溪他说不是痢疾，没按痢疾着手，他认为有瘀血，这个能识别出来，我觉得非常不容易。那么他的线索是什么呢？一个是脉，脉急促，沉弦细数，左手厉害，这跟脉有关。再一个有紫黑血丝，这个有一点线索，这可能里面是有瘀血的。我们接着往下讲，朱丹溪的医案，他很有意思，自己设个问句，“问瘀血何由而致？”这种肠道的瘀血是怎么来的呢？有什么原因来呢？朱丹溪给讲了，第一个，“饱后急走”，吃得很饱，突然有什么急事，急着奔走，如果走的太急的话，用力太猛的话，容易伤到消化道，整个脾胃容易受伤，吃饱了以后，急着奔走。第二，“极力斗骂”，就是打架，两个人打起来了，动起手来了，“殴打攧仆”，来回翻滚，这个时候容易导致腹部出现瘀血。还有“多受疼痛”，这跟前面打架相关的，打架肯定很疼，这是受伤了。除此之外，如果特别疼，你忍受这个疼，这个时候气血也会逆乱，所以也会形成瘀血。“一怒不泄”，这个也很重要，生了很大气，但是这个火没发出去，发不出去了，憋在里面，这个时候肝气逆乱，这个时候气血运行会受阻，所以也会产生瘀血。大家知道肝经运行的线路经过腹部，所以容易导致瘀血。还有“补塞太过”，什么意思呢？你给他补的太厉害了，比如说想吃点补药，这个补药里面没有加点通的，比如说行气的，帮你增加运化的，这个没有。就是往里补，使劲补，太过了。太过这两个字用的挺狠，就是补的太厉害了，大补，这样补了以后，容易导致体内有瘀血。这种情况，身体承受不了补进去的这些能量，承受不了这些力量，所以出现了瘀血。这种情况，有时候不仅仅瘀血，还有痰湿痰浊都会有的。所以大家要注意，不能乱服补药，不能大补，多少根人参一起来，多少鹿茸一起来，下去大热，会出血，当然会有瘀血了。所以不能乱补，补塞太过。还有“火酒火肉”，这个火酒火肉是什么呢？就是特别烈的酒，这个东西也能导致瘀血，这是朱丹溪很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为什么呢？你喝了这个酒，特别烈的酒以后气血开始运行特别快，这个时候有时候妄行，就会出血。尤其是消化系统，消化道，你喝这些酒进去，这些酒直接促使你消化道充血，出现各种问题，真的能导致瘀血，这是烈酒，火酒。火肉就是烤那种肉，这种肉是带着热性的，而且特别坚硬，下去也能导致瘀血。有的人不正经吃，你说吃几块可能没问题，有的人他使劲往里撑，烤肉好吃，吃的满满的肚子里面，全是烤的东西，这个你运化不掉它，也会产生瘀血。朱丹溪说大家看这个原因，吃饱了以后急着走，极力斗骂殴打运动那种状态，多受疼痛，也会导致瘀血。一怒不泄，情绪特别不好，特别生气，发泄不掉，容易导致瘀血。补塞太过，你吃补药吃太多了，容易导致瘀血。火酒火肉这些都能够导致你脾胃出现瘀血。那么这位朋友，他这位朋友瘀血怎么来的呢？“盖此人去年枉受杖责”，什么意思呢？过去犯了错误惩罚打那个大板子，打屁股，打板子，刑杖嘛，这个东西，有时候能把人打死。有的时候明朝大臣向皇上提意见，皇上生气，真的能把大臣给打死。老爷子霹雳啪啦打屁股，直接给打死了。有的受了刑以后出来很难受，一定要找中医调理一下，让他快点好，要不然打烂了，里面真的留下瘀伤的。所以我们看过去的医书，有的被打了大板子以后，出来赶快喝童子尿，赶快化瘀等等，一定要去调理去。这位受冤枉了，受了杖责以后，打了板子，当时没事，可是过了两年，“有此瘀血”，这个瘀血开始爆发出来了。所以这个时候怎么办呢？朱丹溪说，一定要化瘀，服了我的药以后，如果瘀血排出来，你这个人就能活了。于是开了个方子，乳香、没药，乳香、没药之前我讲过，在张锡纯的方子里经常用。乳香、没药都是外来的中药，产在哪呢？原产是在索马里、埃塞俄比亚非洲北部的中药，所以大家看到没有，在朱丹溪这个时代，这些外国的药，已经被当做中药进入我们医药使用范围内了。所以大家看我们中医一直在发展，不是说中药原来那些东西，老祖宗规定什么就是什么了，外来的东西，我们发现这个东西有这个药性，我们迅速的把它归经，乳香药性是温的，有活血化瘀作用，有定痛止痛的作用，于是我们迅速把它归类，归到活血化瘀中药里面，乳香、没药经常一起用。所以朱丹溪这个医案里配了乳香没药。加上桃仁，桃仁是活血化瘀的。再加上一点滑石，是清利湿热利小便的。朱丹溪认为，治痢疾腹泻类疾病，利小便才是正治，这是朱丹溪的思想。一定要想方法利小便，增加小便量，这样把水液代谢恢复到正常的状态。配合木香，木香行气的，槟榔也是行气的。因为这里面气滞，你光活血化瘀不行，把气也要导开疏散开，这样瘀血才能真正化掉。所以他用了乳香、没药、桃仁活血化瘀，用木香、槟榔来行气。这个就是后世特别重要的思想，在治疗痢疾的时候，“行血则便脓自愈，调气则后重自除”，肚子疼要调气，活血调气这两者一定要一起来用的。这个方子用神曲那类东西，“糊为丸”，把它做成糊，把粉末做成药丸，“米汤下百余粒”，大家看到没有，为什么用曲糊为丸呢？这个神曲有健脾作用，保护脾胃。用米汤送药，为什么呢？也是为了保护脾胃。所以朱丹溪用药特别谨慎，你看他服这个丸药的时候，要用米汤来服。什么东西来做赋形剂呢？让药粉变成药丸呢？用曲类的东西，各种发酵的，像神曲这类东西，来做丸。这个是非常有讲究的。然后给他吃下去，吃百余粒。半夜不动，没什么感觉，朱丹溪“又依前法下二百粒”，又吃了二百粒这个药，结果到天明的时候，“大下秽物”，哗哗往下泻，泻的都是污浊秽物，像烂的鱼肠一样，这个东西给泻出来了，“约一二升”。泻完以后，“困顿终日”，泻的没劲了。这个时候渐渐的给他调喝粥，这个病慢慢就好了。所以朱丹溪就给他下过一次，剩下就用粥来调理了，调理这个人病就好了，这个瘀血已经除掉了。这个医案我们大家能学到什么呢？这个医案应该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医案，正常的治疗痢疾不是这么治的，正常痢疾我们中医有很多方子，以后给大家讲，白头翁汤、芍药汤等等有很多方子，我们有清利湿热等等做法，有行血有调气的各种思路。但是这里面朱丹溪讲了一个特殊的医案是瘀血导致的。像瘀血和肠道的关系，实际上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里面，有一些药是牵扯到的，比如说抵挡汤、桃核承气汤等等。在抵挡汤里面，张仲景论述过，阳明症，如果病在阳明，这个人如果特别容易忘事，记忆力不好，一定是有蓄血，在下焦。这种人大便反易，为什么大便特别容易呢？他说其色必黑，里面有血，所以导致大便反而很通畅。这个时候张仲景用抵挡汤来给他下，活血化瘀，再加上泻下之药。所以张仲景论述过类似的肠道和瘀血的问题。这个医案里面最难的是什么呢？最难的是朱丹溪怎么一下子认识到这个事儿。你来一个痢疾的人，天天泻，一天泻好几十次的人，你怎么能判断他里面有瘀血呢？所以诊断非常重要，你诊断错了，怎么治也治不好。前面那个大夫，“百药治不效”，吃了无数的药都治不好，就是痢疾止不住，朱丹溪来一看，这是瘀血。怎么判断有瘀血呢？一个是脉，再一个是便里面带点血，带点紫黑血丝，这个跟张仲景写的抵挡汤一样的，它在下血，你抓住蛛丝马迹，它这个下血，为什么下血呢？这个有问题，有的是因为热而下血，有的是因为寒而下血，他是因瘀血而有血。所以这是一个线索。其他线索呢？我觉得朱丹溪并没多写，我们看着一个医案，你要还原当时的场景什么样。一个患者一来了，像朱丹溪这样经验特别丰富的老中医，人家一看，这个人眼眶会有点发黑，有瘀血指征，如果看舌头，舌头下边瘀的很明显，甚至舌边都有斑瘀点，这个朱丹溪没有写。但是我跟大家讲，中医舌诊的奠基人，最早写舌诊专著的叫杜清碧，杜清碧跟朱丹溪是好朋友。朱丹溪看病的时候看不看舌头？我觉得很可能是看的，只不过他没有记载而已，记载不多。但是他医案里面有，有的人舌头上面全是白苔，舌头疼怎么治？他把药怎么放在舌头上面，怎么去化这个痰，这里面是有记载的。所以你别说朱丹溪不关心这个，这里面很可能有记载。那么有瘀血还有什么特点呢？张仲景讲的，这样的人如果肠道有瘀血，特别容易出现神志类的问题，特别健忘。严重的甚至会癫狂，神志出现问题会出现癫狂的。至少健忘，特别容易忘事，这个是有瘀血的指征之一。还有什么瘀血的指征呢？我们平时经常给大家讲，比如冬天手脚会冰凉，夏天手脚还是暖的，这种有可能是瘀血。比如说口里面总是干，尤其咽喉这，总想拿水润一下，这个也是瘀血。还有瘀血的疼痛特点是固定不移的，他就这一个地方疼，不是串着疼的。再有这种疼痛特点是晚上重，白天轻，这些都是瘀血的指征。我觉得朱丹溪，其实这个患者来了以后，他一号脉，发现这个脉这么沉弦细数，什么意思呢？这里有不对，一看这个大便，大便有紫黑血丝，朱丹溪心里基本上就知道了，我估计再问一下症状，基本上就可以判断是瘀血的。再问一下，你怎么会有瘀血呢？一问，两年以前被冤枉打了大板子，朱丹溪就判断，这就是瘀血了，这就是定论了。所以他给病人治病他压根儿根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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