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俞湘萍

俞湘萍,浙江诸暨次坞人,年出生,女,现就读于绍兴文理学院人文学院。现担任浙江省级社团河洲文学社社长,曾获第六届“禾泽都林杯”散文诗歌大赛散文类优秀奖,绍兴市首届“樱花诗歌节”,作品散见于《绍兴文理学院人文学院报》、《绍兴诗刊》等。

俞湘萍的诗(组诗二十首)

《爸爸的腿》

撕裂的皮肤

腿毛上的血液

和无趣的低喃

是爸爸的腿

筋骨分明

错综复杂

经脉上有割痕

随脉搏翕张

也许是用力过度

为了拿起榔头

和泥沙

我看着这条腿

臆想肌肉可以剥离

掂量自己的小腿

蛮好,一个品种

没有油腻的东西

白细胞团聚了

和着一些金属质感的雾

假意的哭泣就好像

脓肿的眼泪,不值一提

他说女儿

跑得可真快

又说电锯的光线

毁了好视线

眼睛不动声色

悬挂黄昏

戴月而归

用大笑江湖的侠客气度

背着妹妹和两条好腿

《屋檐下的女人》

牛羊在远处嘶鸣

油绿的帐篷缠着褐色水蛇

新娘安稳的手交合着

蝌蚪与蚱蜢相处和谐

鱼虾乱窜,钻地鼠一样耕耘

土地的质感慢慢变深,又变浅

从北方蔓延,随嫁衣的裙摆

来到这里,恰到好处的棕黄

屋脊横跨,一分为二

一边有,一边无

新嫁娘老去

游子在肚皮里便学会钻营

屋檐是行人情绪

没有冤仇的眺望

她看游子,也看自己

无人问津的芜杂

她开始苍老,失忆,没有失望

高处的灵魂胜了寒意

檐上的光景

比之雨落檐口

冷静而骨感

谁伫立心头,谁缭绕唇舌

器具丰富的人间废弃了

盛极一时的炊具

茶饭的烟气顾自漂流,烟囱

完成它命运的召唤

再不是人的工具,从生活里

钻出,领教食物真实、自愿的香气

枝头,鸟巢右边,第六块黑瓦片

老人家午食雾蒙蒙的白芒

才看得见烟囱不带哂笑的

光凭着女人和她的手掌想象

土灶,大锅,矮凳,灶神爷

整齐的秸秆,枯木,干草,竹板

柴火饭的其余时间

躺进星火里点点爆破声

氤氲朦胧,像老人脸上的好收成

烟囱于是笑骂,不知上进,又自顾笑乐

年轻的小孩,原谅我眼里满是世俗人烟

当你一无所有,我可以送你

一只羊,回到小时候。

《旧词条》

/

那些消散在野蛮的

火车尾气里的人

会活生生回到影集

夜色昏沉里

一张静悄悄的票根

/

我要降落

落到有情人的心里

/

干脆陪你去一趟雨季的野地

逛书店那样无所顾忌

看到一点光亮就心悸

作为反抗者的柔情

在远处挥动

血液的火种

/

夜里静得发慌

犹如影子

白色云朵的轻叹

透过一个恍惚的哽咽

叫我在夜里爱你

/

松鼠拖动一面镜子

预示月光和雨水开始抒情

撕开一把空气

玻璃渣子就幻化成

无光景的,隐约不可见

玫瑰花丛

/

脱离意象的枕头

是愈发美丽的

技巧无技巧

蘸湿梦境

《你不要问我》

我那细碎的低语

偷恋着薄暮

全不顾我

悔恨是一种愁绪

不惧警醒

将捡拾春风的姑娘

推开了

月色多好看

你不要问我

《暮色别恋》

低矮的水波委身于黄昏

向河岸推搡出失落

暮色炖透的大地

地平线横跨石桥

刺穿锈迹斑斑的血痕

她一定忘了流血的途径

是眉飞色舞

是求爱

是被踩踏的灰溜溜

当他们

心平气和地坐下来

裹上冬天的衣裳

像很好的朋友

预备谈一谈

谁的夜色更苍凉

谈一谈

又一个平淡无奇的世界

一切都落入远观者的哀愁

《这里没有你的家》

流利的河水暗想

街景与霓虹

河面开阔

一只不合时宜的塑料袋

无知地,牺牲在某个角落

像仓促不安的那张皮囊纸

涂满细碎点迹

红艳艳的岁月啊

这里没有你的家

《无言语的行为》

我愿意让我的诗

我的诗充满愧色,红得像阴谋

我愿意让她

变得好看,散发出棕色的温柔

看到我,请看到我——一条无言语的河

正在变老,世界的一切都变老了

只有爱情,爱情是魔幻城市的遗腹子

唯一的翅膀退路

我要飞出去,飞出合拢的羽毛

金色的银杏活了,往天堂洒下一些光辉

也往人的思维踢了一脚,狠狠地

打发了愁肠满结的城市

不入流的收容所,无人问津的荒野

视觉在此处沉浮,往事阴雨绵绵

《答案》

长诗,是一尾流进黄昏的手掌

游离于固态的躯干贴合

旧城墙的海岸线

老树的根际是塞进领口的

一截脖颈

它们一道被星芒拢住了

缄默不语

那向我透露的神的心迹

叫我了然于心我说不出

那些了然于心的震颤

我的语言是渣滓

但明火挨着暗火

中心摇落出一阵槐树的淡香

《被抽打的旋转》

我站在一簇野玫瑰之前

在她盛放之后

将所有隐喻归咎于她

病灶是短暂而残忍的一粒种子

瘦弱而白净的一粒种子

啜饮黄昏的酒液

我被天真抛弃

我站在一簇野玫瑰之前

在她盛放之时

艳光,我在其中受难

身躯抵住黑夜

在一片寂静里生出移位的思想

催促苍白越发苍白

野心大得像上帝

我站在一簇野玫瑰之前

在她盛放之前

预见她的枯萎

我看见黧黑色的

玫瑰残骸

世上没有

相向而行的玫瑰残骸

《松树》

严苛的朴素在玫瑰色山脉上可悲得令人惊叹

松树站在赤裸的维纳斯身边

站在墓地旁,脚下

埋葬着新近去世的亡魂

它快要渴死了

霉斑又爬上它的脚掌而那只枯井一样

的手掌——那手

绕过心脏和肺腑

艰难地探出根系和死者

手掌交合,重归于静默

重归于静默

那时我来,天空苍白——带来

问候——

“我来了,来见见你。”

疯狂如热情的沮丧撕扯着

如同死亡经过维纳斯的迷梦

我们一同流亡,伸展开躯体便走进

满是死人的春天

这时我被误认为天使,

它就是我的神灵——

它的脚彻底发出霉味手却牵着世界

我们的脊骨同在一堆灰里

触及沉默世界里的秘密于是我们

如啄虫的鸟

如夜里的一声叹息

如那一抔冬日最烈的

鲜红的灰烬

我们的情谊决定了

我要代这棵松树

向世界垂问心灵的下落

即便它的手掌交合我也

手掌交合

我要代它写出,这一个宇宙

这里

痛的,烫的,如同魔魅的密码

我要代它发言

以我们同样的沉默

以我们日月积累的孤独

《五月》

五月,哀悼我

寻来流亡的记忆

本就是我的过错

我不该我不该

对待往事如痛恨坠落的大地之鸟

血淋淋的鹏鸟

如今落在哪里

玫瑰色的黄昏

是否还有一个秘密

童真消失

青年人的虚妄

什么时候将浪漫主义也打倒

五月

云层逐渐低压

向我逼近

《失明》

地表也有无数风扇

鼓出凝实的水汽

坟场里的尸体一经火化

裹着溽热的空气

流向地壳顽固的艳史

半夜仓皇醒来的星辰,最好

坠落一颗眼珠

告诉它这是神的仁慈。

《意外》

意外的死了

就像我意外活着

虔诚的沙砾淌着青色的血液

沉默的海也在啼咳

你还没感受我的快乐

只说天有不测

我也只是拿影子

抵住瑟瑟

安静的张扬呵

囚徒们遮掩得晦涩

那穿肠而过的冷呵

伶人吟唱得狂热

你执意改变残缺

终而濯染光荣的瘦削

强大的懦弱了

高尚的灰暗了

灵活的钝锈了

却意外符合人设

你爱的是这样的木讷

这样的无趣么

那么

请你继续佝偻着行走白夜

也把路看着

但如果你爱那可爱的一切

请注意沿途风景的润泽与罪恶

我记得

还有哲学

披露眼眸的清澈

意外的活着

就如你意外死了

《声色》

要像一阵风,在你梦里生出火

纹身似的解释你的梦

群岛起雾,温热的雨滴进入棕黄色的泥土

青色永远遥不可及

那么灰色草稿一样存在着的灰色

请你不要低语了大声说啊

你爱我,不如爱一棵海棠树

为窗前的细竹打下一行字,字体

是破碎西二环路至环城东路的

一地灰烬

人的主体不过是一只档案袋

生命是一阵呜咽

熟悉的无聊的旋律与声调

我独处,歌唱,幻想一成不变的人世抛弃时间

《旧屋》

我的面前有好几座称不上房子的建筑

它们都有屋顶有四壁有柴火

只是没有一段好听的旋律什么都没有

我无数次质问它是什么?

是裸露的黄色砖瓦漆成白色的墙还是背靠群山的某种光荣

具体的光荣是阳光抵达的那一刻

它知道那山上无数的坟墓吗

它知道它的面前,另一幢房子里

一张青色书桌面前的

一本诗集吗

它知道。我猜测。

它从不给我答案,我便猜测

这时一阵水流的旋律涌来

它感谢。

这时夕阳西下,水流向东游去。

《妈妈的头疼症》

头疼的感受

随年岁消减迫近精力

随繁芜丛杂直抵头颅

脑袋烧得只剩壳

有时得呻吟,蠕动

才能溃败

有时索性来一盅酒

把神经的反射与悸动破坏

以毒攻毒

酒是很好的

它让痛更痛

卧床的人有连绵的山影

是南方矮矮的山头

如果被子恰好流着水的纹路

会有很好的风度

在里面久居的人

可以做梦或者哂笑

捶打头颅的时候

回声震得人心慌

揉捏太阳穴

又何必顾忌温柔

眼骨与眉骨

在画家笔下

描摹得很融洽

只是眼珠不受控制

要跳出去或者凹陷

头疼的人

渴望暴虐与安抚

妍媸是不必计较的

哭泣很少

只是生计的忧虑

儿女的焦灼与枯萎

犹让人恼

妈妈的头痛

从身到生

再到哀戚与微醺

似乎来得早去得迟

就搭上了一生

好随意

还有首隐秘的诗

是不是我们身上

不可见的若隐若现的明显的痕迹

都有过不可言喻的懊恼与干涩

需要锄头来打磨

或者耙子

譬如我的头痛

不是病是痛。

《浪潮》

浪潮如神灵

浪潮如夜莺

浪潮如烟波的骨髓

浪潮如青铜器时代的女子雕像

一声绝望的呜咽从海水里喷吐出

一汪眼泪便化进浪里

浪潮哪里是水哪里不是水

浪潮我进去漏出一只眼睛来

浪潮我出来漏出另一只眼睛

《青青》

有雾蒙蒙

而细雨绵长

细细碎碎如涉水的白鹅

有雪霏霏

而风欲绽放

悠悠荡荡可免去撕扯的恓惶

子衿青青

非我心戚戚

平平淡淡方吮尽生活的原味

日头还很长

一程更一程

不必急,不要怕

心里青青可拟旷野

风波庄严,水流岌岌

野花酥脆,树木清洁

你也立得很好

还有年岁的滋味

像牛结束赶路

被放归

野望。

《告别》

(一)

四月的芍药仍沉默着

但即将开放

花纹如黄昏的橘子树

我二十岁了

二十岁

浅蓝色的身体披满云朵

如同花瓶里修剪随意地

枝叶

一束紫色的目光晃我

晃动月色下

一捧蓝汪汪的小湖水

四月的芍药沉默不语

身躯艳丽

叫急落的雨随意打湿

泡涨的一颗心

如同三里外的传信桥

百年风霜春天逝去

(二)

告别是伪作的春词

焙老的黄昏声色嘶哑

告别是梦里的细纱

隔着一段哀戚的琶音

(三)

四月沉默着直到

三月的洋牡丹叩醒芍药的花魂

芍药挑起了春风

在一夜之间落尽

绽放于凌晨的蝴蝶

飞行地轨迹如同

颤巍巍的诀别诗

春雨畏葸春风延宕

(四)

四月的沉默已然开嗓

五月的惊雷仍沉默着

洋牡丹恍若隔日地

沉默着

我的爱人——

临摹了他与春天的对话

沉默着

血液与玫瑰

沉默着

当时的忧郁如石头

砸在我脚上

时间是一场悖论

告别春天吧五月

春天里的温柔

将要造访

五月的惊雷

春天是曾经的岁月

(五)

我将造访温柔

来生的雨落入我的心事

你是贴在海岸上的一道防线

海的另一边是海

是蓝是我

船只如同一声静谧的晚安

入梦时水光盈盈

夜色煮透了似的圆润

若你仍挂念我

请别叫醒我

我将造访温柔

在一一辨认过的弦乐里

指导阳台

辨别月光

(六)

隐约的火焰

与所有沉默的诗行重逢

四月的火焰里

水草慢慢生长

为了告别

那一个平淡的时刻

我将她无限凝视

《五月短歌》

(一)、《献歌》

我被春天赠与的

诗,尤叫我信任玫瑰

春潮的玫瑰

滴着露水,在晨辉中

骤然穿过雪夜的哀歌

五月,杉木如着盛装

新枝生长,咬着你的名字

活着美好,我们知道

活着美好

我们活着,提出自己

身在其中的灵魂

迢迢的水声,会将你我反复擦拭

远方的浪漫袭来,远方

华灯初上时,我们等待

一个生死既定的真相

我祈愿你

夜里的安宁

彼时我们怀疑生与死,怀疑生活

但生命自你体内缓缓流动,早就如此

自由的女孩,你是

玫瑰的译笔

(二)、《明亮》

明亮是彻底的明亮是

彻底的柔和

是捧住母亲乳房的那双手

那吮吸带出灵魂的温润火焰

迅速结出莹白的肤色

将母亲照亮

手指交缠,像奶白的心

奶白的耳朵听着

听着衣物的窸窣蜡烛在夜里亮起

光线筋疲力竭地落在融雪的潮湿阳台上

明亮是彻底的明亮是

彻底的僭越

望向睡莲的目光重逢已是掩抑的沉默

生命在露水里重又复活

只在昨日你的光辽阔而黝黑

时间的吻耽搁了爱人于是忧心

于是盛开如旷野

那些明亮如太阳的草垛烧完了临死的人

明亮是彻底的明亮是

彻底的宽容

慢慢升起的黄昏在蝴蝶身上进食

我们互相发怔雾气蒙蒙

隐去眼睛与花粉

许是蜜一样的甜都隐去

只剩下折起的书角折起的河流

情热一般倒卖着遥远的往事

(三)、《哀歌》

生命来往,我们懵懂

懵懂

哀歌,往生活极小的间隙里

挤压

年轻时候尖锐的美,时不时地

撩拨死亡和镜子

那声音又暧昧又刻薄

蓝得发黑

等她老了这色情不减反增

纯洁的玛利亚

生活的哀歌是个荡妇,

又名玛利亚

婴儿脸庞如胭脂,敷在女儿脸上

赤裸的女儿红唇秀发

肌肉紧张

坠落的往事玛利亚

好一张沉默的脸

无声息的

孵着虫卵的诗人

(四)、《爱情》

河流翕张的唇

顺着她的蝴蝶骨纯洁的吻着

于是他们相爱

玛利亚沉睡于河岸

昙花为她绽放白色的神性

矜持、美丽、甜蜜的玛利亚

她的主张是纯洁与爱情

她说——“安静些,

我们正相爱”

晶莹的泪甜蜜地淌出

又痛苦地停驻在脸庞

他们翻身没有神之乐园

但河边枯萎的天竺葵

以无罪之身

信赖纯洁和爱情

欲说还休的玛利亚

孩子们若喜欢歌曲

你便唱吧

“爱你

迫在眉睫地爱你

骄傲的神

让我走进你

走进我自己

爱你

我的孩子

我的甜蜜

我在你身边游荡

我在爱你如爱死亡

我在爱你如爱年轻诗人

你以何种面目

让我的诗歌熄灭

我已证据确凿

月亮

月亮

月亮!

我们熄灭在月亮的水流中

以爱

以吻

我们更加炽热!”

一种最泛滥的死亡是

当巨大的、妖魔化的快乐到达

点滴的沉默便俯视悲伤

毫无瑕疵地筹划

话语的波纹

但是,慈悲心肠的玛利亚

须知熄灭处有神灵

黄昏的雨幕会将你捡拾起

而您——伟大的被爱者

您看她,玛利亚,

会不会停止哭泣呢?

您愿意一一辨别吗?

月光、阴影、新的妻子——

“娇美的孩子

请告诉玛利亚

我们的爱从未遗失”

(五)、《作画》

像一次作画,生活——

饱满丰腴的水和冬藏的玛利亚

与昼夜一同领受诗的召唤

灯下泉声叮咚,墨水凝视着宣纸

爱的波纹将我,粼粼地冲洗

那敌意重现,我的目光喑哑

黑白对峙,喂养笔划钩沉之下

更持久的纯真

爱的面纱将我笼罩

绣牡丹何故竟替我遭遇流离,替我自怜

画里娇娆的丰腴名伶飘荡开来,

一张让忧郁消失的面孔,

足够住进蹩脚诗人手里

相逢与离别,都等着夜晚途经黄昏

透过不知几许年岁,不知不觉

我们进入渊博的经典,进入

严整的热夏

我们的画作宣告失败

我们的爱恨吐气滂沛

迷惘的玫瑰,玫瑰

爱上我,和我一起

白净的栀子,栀子

远离我,和痛哭一起

汉唐的诗人,触碰我,

拽紧我的魂灵,我们桂棹寻波

在生长的期限里,我请求自己

毋使我在你中失去我

即便,让我无路可退的恰恰是我,这只

葡萄架子上最愿意结出果子的蚂蚁

(七)、《致五月》

流水一般回望,我持续生长的面孔

遗忘的水痕便如蓝色的孩子

流进太阳的波心

但你是,你是惊人的紫葡萄,冲进夜色

遂令生命的粼粼波纹点起炽火

江南读诗:

俞湘萍的诗,写得恣意而单纯。在用词上,她有着自己的探索和思考,她总是在追求单纯的诗歌表达。她的诗歌写作还有着理想化的书写与坚持,这种唯美的追求,是一种可贵的精神追求。

诗钱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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