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治疗最好的医院 http://m.39.net/pf/a_4476482.html
快哉亭,在黄州的江边,张怀民修建。张怀民是谁?他和苏轼是什么关系呢?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的第四个年头,即元丰六年,张怀民也被贬谪到了黄州,两人一见如故,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张怀民,名梦得,又字偓佺,元丰六年刚刚来,还没处落脚呢,就暂住在了承天寺。(就是苏轼名篇《记承天寺夜游》的主人公)不过,朋友分一般朋友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两种。他们属于哪一种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吗?不是的,他们还秉性相同、志趣相投,逆境中的苏轼没有颓废、没有倒下,依然乐观积极地对待生活,租荒地,筑水坝,建鱼池,移树苗,种庄稼,还在坡边筑起了茅屋,乐悠悠地自号“东坡居士”。张怀民被贬谪到黄州后,同样心胸坦然,并不挂怀贬谪之事,公务之余,还以山水怡情悦性。一天晚上,苏轼解衣欲睡时,月色如老朋友一般不邀而至。老朋友进门了,还睡什么觉?这苏轼的个性啊,率性、自然,用我们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性情中人,于是他起来看月亮。想到没有同乐之人,就动身去承天寺找张怀民。结果张怀民也没有睡,于是他俩便在院中散步赏月。苏轼能和张怀民成为知己,是因为两人心有灵犀,性情相近,同样的心胸坦然,爱好山水,不挂怀贬谪之事,同为品格超逸之人。张怀民在新居的西南角盖了一座亭子,苏轼欣然为亭命名“快哉亭”,并作了这首词《水调歌头·黄州快哉亭赠张偓佺》送给他。落日绣帘卷,亭下水连空。知君为我新作,窗户湿青红。长记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认得醉翁语,山色有无中。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开头写景:落日绣帘卷,亭下水连空。知君为我新作,窗户湿青红。亭下江水与碧空相接,远处夕阳与亭台相映,一望无际,苍茫阔远接着,苏轼诙谐地说,你新建了这亭子,知道我来做客,还专门给窗户刷了新的青红油漆呢,瞧,这颜色多鲜艳,似乎还是湿的呢。张怀民说,当然,以后就在这里把酒赏月,岂不快哉!这是两个不汲汲于名利而能从容流连光景的“闲人”。“闲”不光是“时间上、事务上的清闲”,比如说上个班、打个卡,处理个文件什么的,主要是指心境的“洒脱”,是超然于劳累的身体生活的“悠闲”,是面对逆境的“从容”,是清空了世俗名利的“宁静”与“自由”!长记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认得醉翁语,山色有无中。平山堂是欧阳修任扬州太守时所建造,坐在此堂之上,江南诸山历历在目,景色与视线相平,故而叫平山堂。醉翁就是欧阳修,是苏轼的恩师,比苏轼年长30岁,都是北宋文坛的领军人物。苏轼曾三次去平山堂,领略了那里的“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那种若隐若现、若有若无、高远空蒙的江南山色。现在,苏轼把平山堂的美景直接搬到了快哉亭,既是怀念恩师,也是借用恩师的诗句“平山栏槛倚晴空,山色有无中。”这是多么优美独特的意境啊!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这是对水色山光的静态和动态的对比描写。眼前广阔明净的江面,清澈见底,碧绿的山峰,倒映江水中,像一幅平静的山水画;忽然,巨风骤起,江面涛澜汹涌,风云变幻,一个渔翁驾着一叶小舟,在狂风巨浪中奋力搏击。这位白头翁的形象,不正是苏轼自我形象的代言吗?他横遭天祸,逆旅飘零,正如那风波浪尖上弄舟的老人,勇敢地面对人生的一切境遇。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兰台公子,指的是战国时代楚国著名文人宋玉,他好辞赋,在他的《风赋》里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楚襄王问宋玉:“在我身边吹过的风与普通百姓一样吗?”宋玉回答道:“当然不一样,吹在大王身上的风,是经过宫殿吹过来的,充满了富贵,是雄风;而吹在我们普通百姓身上的风,是经过乡野山地吹来的,充满贫穷之气,是雌风。”风还有雌雄之分吗?宋玉是在拍楚襄王的马屁吗?其实不是的,宋玉看到楚襄王只知追求享受而置国家衰败于不顾,感到忧虑,于是便借风为题,写了这篇赋,真实目的是为了讽刺楚王。不过,从此后,风有雌雄的荒唐说法却流传开来。苏轼则赞同庄子的说法,认为“天籁”是发于自然的音响,即风声。风是自然之物,本身不应有雌、雄之别,只要有“一点浩然气”,则大可享受“千里快哉风”。浩然之气,就是刚正之气,就是人间正气,一个人只要心中充满正气,任何境遇中,都能处之泰然,都能享受到快意无穷的千里雄风啊!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baitouwenga.com/btwtx/13858.html